就以剛才那位婦人所測,明明印堂發灰,中間呈灰暗之卻不凹陷,必定是家中親人生大病,這老道士卻告訴人家沒事,拿他幾個符回去,再請他回去祈個福便可解決。
而這個婦人竟然也相信了,傻乎乎的把錢掏出去,真是愚不可及。
漓搖了搖頭慢慢退出來,不是多事之人,別人怎麼算與無關。
像只小麻雀似的,每攤都上去瞧了一眼,得出來的結論,10個有9個半是假的,個個看似能掐會算,實際滿胡言語,通篇謊話就來,僅有的半個在那連蒙帶騙。
漓沒眼看,心里頗為慨,世態炎涼啊!現在的道墮落這個樣子了嗎?
繼續往里走,巷子越走深,越往里越是森涼,人就越。
客人基本上都被前面的攤口搶了去。
再往里去,漓看到有個空位,沒有人。
在空位上轉了一圈,低頭看了眼屜里的東西。
里面放著簽文,幾枚銅錢,一碟朱砂和筆,還有幾張黃符。
角落里面有一塊紅布,漓把它出來,攤開來是一則介紹。
看相、姻緣、事業、財運、解簽、測風水,看日子,安家宅,擺陣迎財神,驅邪避兇……。
漓若有所思了下,看著上面的字。
這人倒是涉獵的廣,只是這人……。
漓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到,白皙的手掌往上面輕輕一抹,原先標志著宋大師三個字瞬間被抹去。
抖了抖這款紅布,把它往桌前一放,自己坐在那張椅子上,出屜里的幾枚銅錢,放在手上掂量。
這算是給自己開張了。
算命這玩意,不用份證,不用學歷,往前一擺,就等客人上門。
這完全是給自己量定做的工作。
只是在這里坐了半天,沒一個人過來問。
一來這里位置不好,二來別人都是一道袍,白發蒼蒼,胡子皺紋樣樣不。
而一個看上去20來歲的小姑娘,說是算命大師,怎麼看都沒有說服力。
對面有個打小人的老太婆,剛送完兩位客人,朝漓看了看。
從漓過來的那一刻,就注意到了,本想著這小姑娘過來玩一下的,誰知一坐就是大半天。
老太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擺好,便向漓走來。
面無表,一雙深陷渾濁的眼眸頗為森,上下打量漓,聲音嘶啞扎耳:“小姑娘,沒事你就趕回去,這位置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。”
漓抬起頭看著:“這里無人,為何不能坐?”
“這里有人。”
“巫婆,快過來幫我打個小人,最近不知道犯了哪個小人,衰了。”
老太婆剛說一句話,對面又來客人了。
本想再告誡一下漓,但看到自己的檔口不耐煩的客人,搖了搖頭,回去忙自己的生意。
漓看著那駝背的背影,不以為然,繼續等著客人上門。
等啊等,又過去了一個小時。
就閑的快要睡著時,看到一個小姑娘從外面走來,隔壁幾個沒有生意的人,趕忙上前去想拉到自己的檔口。
但都被小姑娘一蹦三尺遠的拒絕了。
小姑娘模樣生的倒是俊俏,只是那灰白的臉,眼睛下的青黑,都說明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。
膽怯的看著每個算命的小攤,想上去卻又猶豫不定。
最后看到漓的攤子,許是相仿的年紀,看到漓時愣了一下。
鬼使神差的就走到攤位面前。
“請……請問這是算……算命嗎?”小姑娘聲音細若蚊蠅,磕磕問完這句話。
漓坐正子,給點了點上面的字。
“算……算命,多……多錢。”小姑娘的著自己的背包的帶子,張的話都快說不出來。
四周的算命先生盯著這個攤子,里面的生意本就不好,好不容易進來一位客人,還是一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,這種最好忽悠,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,卻被這個不知道哪里進來的丫頭搶了。
一時間大家都對恨得牙。
多錢?
漓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看了看旁邊的老先生,問道:“你算一卦多錢?”
老先生:“……”
他了自己的山羊胡子:“一簽二百,一掛五百。”
漓看著這漂亮的小姑娘,出兩手指。
“二百?我想算一卦!”小姑娘坐在前面的凳子上,局促不安的左看看右看看,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害怕什麼。
“不,一掛兩千。”別人坑蒙五百一掛,這個實打實的收兩千也不為過。
吸……旁邊傳來一聲聲吸聲。
兩千一掛?外面名聲最好的譚大師,都不敢收的這麼貴。
對面的老大叔看不過去了,從他位置起來,走到漓攤子前,擺出一副憤慨正義的模樣:“我說你這小丫頭,你別看人家是個小姑娘,好騙,你就使勁的坑人家,兩千一掛,你還不如直接去搶。”
漓不理他們,單手撐著腦袋,側臉看著,這小姑娘手腕上帶著一串紅珠子,脖子上帶著一塊佛牌,渾上下籠罩著喪氣。
輕抬眼皮直視的眼睛:“家中死人了吧!”
小姑娘聽到漓說這句話的時候,呆滯的眼神噌的一下亮了。
因為家里確實是死人了,還不止一個,很害怕,哪天會到自己,家里大師找了無數個,可就是不見效,該死的還是會死。
有可能明天就會到自己,還那麼年輕,不想死,與其坐以待斃,倒不如出來運氣,興許能找到一個真材實料的大師。
一路觀察過來,越看越灰心,別看那些大叔長得像模像樣,但一個個都只會裝裝樣子,每次領了錢,到家里晃了一圈,模凌兩可的說一番讓人不著頭腦的話,就拍拍屁走人。
漓又道:“不止一個!”
小姑娘震驚的看著這個比大幾歲的大姐姐:“你……怎麼知道?”
漓倚靠在椅背上,皺了皺眉,抱著雙手定定的看著,似乎想從面上看出什麼東西。
“你是想算卦,還是求符,還是驅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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