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萬山的雙臉腫了起來,這四個大子,一點折扣沒有,那真是掄圓了。
楚文盛都看傻了。
他知戶部尚書大人脾氣火,只是沒想到這麼狠,說就。
楚擎樂的和什麼似的。
他知道,就在這一刻,自己算是抱上了第一大了,雖然這大有點老,可它啊!
“丟人現眼的東西,上一旁候著!”
呼完了子,衛長風還呵斥了一聲,邱萬山連個屁都不敢放,連忙站起,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,低著腦袋大氣都不敢,剛才有多囂張,現在就有多窩囊。
楚文盛很意外,楚擎也很意外,唯獨陳言不意外。
因為也只有陳言知道楚擎的價值,也只有他這個知道前因后果的人明白楚擎對戶部,對衛長風意味著什麼。
楚文盛很懵,腦袋暈暈乎乎的。
自己的好大兒,被京中百姓稱之為活畜生的好大兒,怎麼就和衛大人結上了,衛大人甚至不惜為了擎兒了邱萬山四個耳?
更甚至,剛剛楚擎還提出了保自己位,衛大人雖未準確答復,卻給了邱萬山四個耳,答案,不言而喻。
一時之間,楚文盛如同置夢中。
若是衛大人能夠在新君面前為自己言兩句,自己…何愁位不保,朝堂之上,誰還敢再給自己穿小鞋?
楚擎也是個人,趕熱絡的拉著衛長風的袖子:“哎呀衛世伯趕屋,正堂,在外面坐著像什麼,福三,福三死哪去了,快上茶,上茶點,我世伯來了,比我爹都親的世伯,恨不得拜把子了,快來上茶。”
衛長風須含笑,任由楚擎拉著他進了正堂,坐在主位之上。
都進屋了,就邱萬山苦呵呵的站在正堂之外,悔的腸子都青了。
這要是剛剛沒語出威脅惡楚家,而是談笑風生,正好老大人府見到了,八也會高看自己一眼,而自己,也能和老大人套套近乎。
要知道哪怕平常是在公務之上,衛長風走的也是高冷范兒,侍郎雖是左右手,可衛長風更愿意親近下面干實務的微末文吏們,反倒是對侍郎、郎中等人不假辭,大家就是想討好結也沒機會。
坐在主位上的衛長風含笑道:“你這后生,老夫費了多舌你卻油鹽不進,早知如此,剛剛便表了份,何須多語多言。”
楚擎一臉尷尬。
你要一進門說你是尚書,我能給你一腳,說我是尚書他爹!
楚文盛殷勤的不得了,又是泡茶又是遞杯的。
“豈敢勞煩楚大人,讓下來就是。”陳言拿過茶壺,為眾人斟了茶水。
四人都落座了,“反客為主”的衛長風眉眼帶笑,著楚擎問道:“不知道楚公子,師承何人?”
楚擎面一滯,犯難了。
師承何人,總不能說是育紅小學吧。
楚文盛趕口道:“下,師承下,平日里溫書遇到了不懂的,便是詢問下,下為犬子答疑解。”
楚文盛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,可也沒辦法,總不能說楚擎從小到大沒看過書吧。
“哦?”衛長風神微:“楚…楚…楚侍郎也通算學?”
衛長風是死活想不起楚文盛什麼,只能以職稱呼。
“蒜學?”楚文盛依舊瞎話連連:“懂,懂一些,略懂略懂,犬子一些關于蒜學蔥學的學問,都是下傳授的。”
楚擎:“…”
楚文盛連工部的活都干不明白,更別說戶部的事了,他哪知道算學的算的哪個算,他知道戶部負責天下錢糧,包括京中大量的綠菜牲畜定價,所以他以為衛長風說的是大蒜這事。
不過楚文盛也不算是說,蔥姜蒜嘛,都是作料,平常他也沒事會給楚擎做點吃的,什麼魚放姜,什麼放蒜,這種事,他是行家。
唯一讓楚文盛詫異的是,戶部尚書找楚擎研究廚子的事干什麼,這事,直接問自己也啊。
“誒呦,原來楚侍郎也是大家,在工部倒是屈才了。”
本來衛長風是沒怎麼正眼看楚文盛的,都是礙于楚擎的面子才客氣幾句,現在一聽說楚擎師承他老爹,不得不刮目相看了。
刮目相看了,也是招攬人才,總需要拿出些實際的,衛長風開口問道:“剛剛邱萬山口出威脅,不知是因何事?”
楚文盛不敢隨意開口,看向楚擎,后者說道:“蕭縣賬目的事,昨天我去了陶府,大理寺卿陶章陶大人無意間和我說了此事,哎呀我去,衛世伯您是不知道啊,當時我直接怒發沖冠了,蛀蟲,害蟲,畜生,這不是欺負老百姓嗎,我這一個義憤填膺,氣的我是花枝,這怎麼行,這怎麼可以,氣的我不要不要的,當時我就說了,這賬,得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還老百姓一個公道,還這朗朗乾坤一個…還這朗朗乾坤一個朗朗乾坤,沒的說,必須得施展我的才藝!”
“說的好。”衛長風連連頷首:“賬目一事,事關國朝,事關天下興衰,豈容那些地方員無良貪墨,你雖年紀輕輕,卻有此良善心腸,不錯,你這年輕后生,當真不錯。”
一旁的陳言沒好意思吭聲。
不知道誰剛才往那一坐張就要錢來著。
楚擎靦腆的說道:“衛世伯抬,讓您賤笑了。”
衛長風越是看楚擎,越是滿意,頗為慨的說道:“要知此事,旁人可是避之不及,深恐惹禍上,也只有大理寺卿陶章仗義執言,老夫欣,欣啊,如今又有你這娃娃而出,好,好啊。”
“應該的,那句話怎麼說來著,哦對了,茍利國家生死以,豈因禍福避趨之,是這個意思吧。”
剛要喝茶的衛長風愣住了,里念叨著,隨即將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頓:“說的好,說到老夫的心坎里了,好,便如此定下了,明日你來戶部衙署,陳言會將一些賬目于你核算,待老夫下了朝再與你詳談,過些時日,老夫尋個機會與吏部說上一聲,舉薦你朝為!”
楚文盛大喜過,連忙站起:“下,多謝老大人。”
楚擎也站在了楚文盛旁:“為不為倒是次要的,主要是我爹的位…”
楚文盛又一掌呼在了楚擎的后腦勺上:“混賬東西,你若是能戶部安立命,為父別無所求,還不快叩謝老大人。”
“哦。”楚擎老老實實的施了大禮,徹底將這個又老又的大抱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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