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弄不清他的意思,睜著大大的雙眼凝視著他,好久都無法作答。
「我說明白一點,你希我怎樣?不擇手段去弄一個進士,還是憑真才實學去應試,能不能及第,且先不問。」
這下阿娃明白了,但不能從他所指定的兩個答案中去選一個,「我希你又有真才實學,又能進士及第!」說。
「我就是要這樣,憑真才實學,題名金榜。」
「這話又說回來了,你有幾分把握呢?」
同樣的發問,只有同樣的回答,但如果又重複一遍七分到五分的話,勢必更惹生氣,所以他想了半天,只有這樣答道:「阿娃,這一次私試不算數,等我另外再來一次,我再告訴你——我想,我還是有把握的。」
「這我就可以放心了!」阿娃點點頭,又自問地說:「中了進士以後會怎樣呢?」
「我早就跟你說過了,」鄭徽毫不遲疑地答說:「不管我到什麼地方,都得帶著你走!」
阿娃不響,他的話不說也知道,只是在心裏想自己的事。
「你不相信?」他又認真了,湊近問。
在沒有盤算好以前,不願多說,免得徒人意,所以趕答道:「相信,當然相信。」然後又以他語:「睡吧,這兩天你也辛苦了。」一面說,一面站起來替他解帶。
兩人共著一個枕頭,卻仍是各想各的。鄭徽把兩天私試的形又回想了一遍,說:「這篇『九衢賦』,我自己認為還得意。但那也是你的功勞。」
「別給我戴高帽子!」阿娃笑道:「那與我什麼相干?」
「是真的。昨天你不是說:『這是今年第一場瑞雪。試說不定會拿它來做題目。』這話提醒了我,一路上我很注意長安的雪景;正好『九衢賦』這個題目,也用得上這些材料,即景生,可能要比別人強些。」
「這樣說,今天發榜第二名,你一點都不是僥倖的。」
「是的,這還說得過去。如果明天發榜,名次仍舊這樣高,那就不對了。因為第二場策問:五道題,我頂多只有三道題答得還像樣子,決不可能再中第二名。」
結果,第二天午間發榜,竟是凌駕第二名而上的「狀元」!
當賈興策馬狂奔累得滿頭大汗來報喜時,幾乎李家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西堂,先是歡呼,然後七八舌地議論,有的忙著去給李姥報信,有的說要張燈結綵,有的陳設了香案準備鄭徽叩謝天地祖先,有的悄悄在研究,昨天已經賀過喜了,今天是不是再要來一次?結論是照賀不誤,再討一份賞。
於是那班青侍兒鬨哄地進西堂,一面站隊排班,一面飛雀噪地高喊:「一郎請上座,賀!」
又有人喊:「小娘子也該一起賀!」
滿面笑容的綉春,自作主張在西堂正中設下兩把椅,來扶阿娃坐——阿娃一半害,一半謙虛,堅辭不肯,拖拖拉拉地,好半天不得開。
對於高掇狀元,鄭徽並不高興,但眼前掀起的這片歡樂高,即使是鏡花水月的虛好看,他也覺得世俗得熱鬧有趣,特別是跟阿娃一起賀,在他又認作是永結同心的吉兆,所以並不反對,只站在一邊,含笑旁觀。
阿娃終於被強納在座位中,鄭徽也居之不疑地坐了下來,侍兒們糟糟跪了一地,拜罷起來,鄭徽不等小珠再開口,先發了賞,每人又是一貫。
接著,是男僕,——包括他自己的家僮也來叩賀,這一次阿娃趁早避了開去,鄭徽也只是虛應故事,但照樣發了賞。
「姥姥來了!」有人在外面喊。鄭徽和阿娃一起出去,把迎了進來,「一郎!」第一句話是:「你該寫個泥金帖子回家報信,這是規矩,讓你堂上兩老也好放心。」
「姥姥,這是不作數的私試,用不著小題大作吧?」鄭徽微笑著回答。
「不然!」李姥正答道:「你千里在外,哪知道家裏父母怎麼樣的惦念你?哪怕寄回去片紙隻字,做父母的看了都高興,何況是一大喜事?你別看輕了私試,我早說過:『幾場私試下來,誰能及第,誰要明年再吃一場辛苦,大致都能看得出來。』我也說過:『發出榜來,你一定在前五名裏面。」我的話一點不錯吧?」
這一派教誨的口吻,鄭徽不能不唯唯稱是,接著,李姥又指點了他許多規矩,要拜謝主司於玄之和主持私試的朱贊,並且主張他馬上出門去拜客,才顯得恭敬盡禮。
鄭徽心想,這話不錯,不管朱贊是不是別有用心,於玄之是不是聽人擺佈,就表面來說,他應該表示深切的謝意。早早還了這筆人債,一無牽惹,倒也痛快。
於是,他牛五備馬,寫好名帖,帶著賈興先到河東節度使府第,拜訪朱贊。
名帖一遞進去,朱贊親自出迎,一見了面,他就長揖到地,先向鄭徽道賀。
而鄭徽卻有如芒刺在背,不安極了。他倒是寧願朱贊跟他老實道破,這個狀元本是假的!不願他這樣假戲真做——因為那使他覺得自己是個傀儡,而朱贊是他的幕後的牽線者。
鄭徽深悔有此一行,但事已如此,好歹得敷衍過去。於是隨著朱贊來到退思堂,堂外壁高懸兩張素箋榜文,第二張第一名「鄭徽」兩字赫然在目,第一張的榜尾是韋慶度——原來一百二十五名私試,只取十名,韋慶度背榜,阿娃卻說他「高中第十名」,想來倒有些好笑。
堂先有十幾個人在,最初看到鄭徽,並不怎樣注意,及至朱贊一提他的名字,那些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輕呼,紛紛矚目,並且迎了上來。
朱贊為他一一引見,然後分別歸座。自然,他是舉座的主客,酬應的中心。那時的社會還保留著東晉的風氣,以神俊逸、談吐雋妙,最為世人所推重,而鄭徽正是這樣的人。敘家世、論詩文、談風,從容周旋,談笑風生,很容易地挑起了一片歡洽熱鬧的氣氛。
但也有兩三位座客,只是默然旁觀,那銳利的冷眼,使他到窘迫,他覺得他們的眼中彷彿在尋求一個答案:這姓鄭的何德何能?竟能邀得朱贊的賞識,把他捧得那樣高?
由於不了那種無言的威脅,他捉住一個談話的空隙,翩然起,告罪辭別。他向朱贊再次道謝,並且打聽於玄之的住。
「在崇德坊,恐怕不容易找。」朱贊停了一下,說:「我派人領你去。」
「那太好了,謝之至。」
「鄭兄借寓鳴珂曲李姥家?」朱賀又問。
「是的。」
「明天我去奉看。」
「不敢當。」鄭徽心想,照規矩應該招待他一次,以表謝意,所以接著又說:「如果朱兄不嫌我客居簡陋,明天下午,奉屈小酌,肯賞嗎?」
「固所願也,不敢請耳!」朱贊欣然接邀請。
訂好了后約,鄭徽在朱贊所派的人引領之下,到了崇德坊於玄之的住宅,一問,於玄之不在家,鄭徽不無怏怏之,但也沒有辦法,只好留下名帖,折回平康坊,來赴韋慶度的約。
「嘿,定謨!」韋慶度一見他就高興地道:「你一舉名了!有不人知道我跟你好,到我這裏來打聽你!」
鄭徽深意外,一場私試,而且發榜還不過半天,怎能如此引人注意,「你在說笑話吧?」他將信將疑地,「還是故意挖苦我?」
「信不信由你!不過,我可先告訴你,以後你再想像今天以前那樣,閉西堂,獨清福,一定辦不到了!」
「怎麼?」
「慕名來訪的人,會使你應接不暇!」
看韋慶度的樣子,不像開玩笑,他倒要好好問一下:「會有些什麼樣的人來看我?他們的目的何在呢?」
「水往低流,人往高爬,眼看你中進士如探囊取,前程無量,自然都想結你這個人,將來互通聲氣,也好有個照應。」
「那可不勝其煩了!」鄭徽爽然若失地說。
「別人要想這樣不勝其煩,還辦不到呢!」
韋慶度的話,已略有譏嘲的意味,再說下去,可能會誤會他矯。意識到這一點,鄭徽不再提及此事,只說:「我們把素娘、阿娃去接來吧!」
不一會兒,阿娃先到,正在殷殷詢問韋慶度的傷勢,素娘接踵而至;中午已來看過韋慶度,他對說,他巳從鄭徽那裏聽到的警告,又把如何托安阿利對李六報復的形告訴了。害怕他跟李六會引起公開的決裂。彼此結下深仇,招致殺之禍,又因為這次私試,韋慶度只取了一場,相形之下,不如鄭徽甚遠,所以心更為灰惡。但是,在表面上不能不強打神,裝出高高興興的樣子——在平康,隨時隨地得要笑臉迎人。這話,王四娘不知道教導過多遍了。
韋慶度卻並不因為自己私試的結果不太如意,而影響了興緻,也沒有把李六那一箭太放在心上,素重視友的他,對於鄭徽的一鳴驚人,不僅止於高興,甚至竟像他自己「狀元及第」一樣,到非常得意。席聞,諧謔嬉笑,竟近於放浪形骸的程度,自然不會理會到素娘心的憂煩。
酒興正酣之時,秦赤兒來稟報:「有客。」
韋慶度接過名帖一看,皺眉說道:「他跑來幹啥?不見他不好意思,見他,一聊半天,又擾人清興。」
唐天寶三年,元月十四日,長安。大唐皇都的居民不知道,上元節輝煌燈火亮起之時,等待他們的,將是場吞噬一切的劫難。突厥、狼衛、綁架、暗殺、烈焰、焚城,毀滅長安城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。而拯救長安的全部希望,只有一個即將被斬首的獨眼死囚和短短的十二個時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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