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想多了,就算你想當金剛芭比,你的碳水化合夠不夠還是二說呢。】系統一針見地指出問題,然後轉移了話題:【您剛才風範十足、氣勢凌雲,那麼這更大的靠山是本系統嗎?】
許盈沫給自己倒了杯水,言簡意賅道:「你也想多了,是我自己。」
系統:【…………】
「我最大的靠山,是我自己。」彷彿強調般的,捧著杯子,靠在窗邊。
面對現實困境,人為什麼總會下意識地逃避,尋求依賴?
因為惰。
可今天的夢教給,生命是自己的,道路也要一個人走完。任何把希寄托在別人上、把他人的承諾納自己人生規劃的想法做法,都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。
想到夢裏,覺得對母親的關心依然太。距們上一次通電話,還是五天前了。
撥出了電話,響了幾聲后那邊接了起來,一個蒼老的聲傳來:「沫沫啊,怎麼還不睡?你都高三了,不能總是熬夜……」
「姥姥,我媽呢?睡下了嗎?」
「你媽這段時間又失眠,每天都折騰到三四點才能睡著。唉,我看食慾也不是很好,大概是又複發了,又不願意去看醫生,也不吃藥……」
許盈沫知道,抑鬱癥是很容易反覆的,得了這種病,就像跌了一個無限循環的怪圈,你不斷給自己鼓氣想要從泥淖中爬出來,可是剛上岸,又總是會有一些微小的瑣事,或者一微不足道的,就重新跌回泥潭的深淵。
媽媽已經蒼老了很多,從前是省歌舞團的獨舞演員,q市文化藝圈有名的大,因為抑鬱癥導致了分泌嚴重失調,早衰得不樣子。
聽了外婆的陳述,再回憶夢境,覺得電話都有些沉重。
從小著母的關懷,似乎這一切了理所當然。而在母親最艱難的歲月里,自己不但不能幫渡過,甚至不明白經歷了怎樣的痛苦。
「媽媽還沒睡的話,讓接一下電話好嗎?」
「好好,你的電話肯定願意聽的。」那邊一陣窸窣的腳步聲。
許盈沫握電話,要治好絕癥,也要幫母親走出霾的心。
許母因為抑鬱癥的緣故,心很抵社工,不用手機,一聽到鈴聲就會煩躁焦慮,因此電話都是打到許盈沫的外婆那裏。
看到是兒的來電,許母才接了過來:「沫沫,怎麼這麼晚了打電話?」
許盈沫聽到的聲音,鼻子一酸。腦海中不期然又浮現出母親抓住病號服的那雙枯瘦的手。
「媽……」哽咽了一下:「我想你。」
許媽媽那邊頓了頓,再開口時,語氣都似乎輕了一點:「你怎麼突然說這個。」
親的媽媽,自從今天跟敵說出各種(rou)人(ma)的話,你兒的新世界大門就如江戶遭遇黑船事件,被迫打開了/(tot)/~~……
反正對敵都能說出口,對著親媽為什麼不行?
系統發佈的日常任務,讓許盈沫忽然有點明白,若說行是製造的橋樑,那麼暖人肺腑的語言,則是增進的潤劑。
想到這裏,腆起了厚臉皮。「媽媽,這個世界上,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,最的人也是你。」
許母一愣,這句話說的很輕,就像一片沾了糖的羽,包裹住了的心。覺得心尖都有點發。
「你要是過得好,我就會覺得很幸福了。」許盈沫一邊說,一邊下意識地著腮幫子。從來沒跟親人說過這麼深的話,尤其還有個不是人的東西在旁聽(系統:……)。
許母心裏有點發燙,眼睛也熱熱的。半夜失眠,心痛苦得一度又想到了死。兒剛才的電話,卻如深淵外垂下的一條繩子,把從泥潭中拉了出來。爬出坑底,霾的心都被一掃而空,天空彷彿灑滿了金,徐徐地把籠罩了。
許盈沫第一次對說這種話,所以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,只覺得周縈繞著幸福,這種多年未有。幸福了一會兒,才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:「你也是,你要好好的。在家裏吃東西要注意,小心們給你吃不乾不淨的東西。不要老是跟你爸置氣,省得他更偏向那邊……」
絮絮叨叨說了很多,才掛了電話。也不知道怎麼了,明明是四十齣頭的人了,此刻在孩子面前,卻跟個了委屈的小孩兒一樣,竟然會想哭。
隨即又陷自責。這是抑鬱癥的慣了,思維很發散,當然發散的都是消極方面,比如這一通電話就聯想到因為自己離了婚,沒能給兒好的家庭,還讓來擔心自己……於是又開始淚如泉湧。
接著想,兒長大了,知道心疼自己,還說要好好爭氣,高考完帶自己去看未來的學校。
所以也要好好活著,不能讓孩子為自己心,要和兒一起努力,等高考完,帶出去旅遊……
前一刻還在傷春悲秋的許媽媽,想通了以後又開始有了盼頭,充滿希地努力和抑鬱癥抗爭了。
.
畢香看著兒從房間里走出來,握著電話,一貫無神的眼睛,今晚竟然帶了點些微的彩,總是無意中有些蹙起的眉頭也舒展了開,神似有容,顯然這段時間的抑鬱緒有所好轉。
知道大概是外孫說了什麼,讓總算神一點了,心裏也十分高興。趁機去給兒倒了杯牛,又翻出一盒人蔘膠囊給:「沫沫託人給你從韓國捎的,兩千多一盒呢,都是攢零用錢買的。看這孩子多有孝心。」
許媽媽聽了,心裏又是一暖。得病幾年,吃藥吃出了抗拒心理,然而這一次沒有再抵制,順從地接了過去。
只是一通電話,這個平凡的夜晚都豁然開朗了起來。
許盈沫掛了電話,臨睡前忽然靈機一:「既然我的絕癥可以用敵的好來治療,那我媽的抑鬱癥,有辦法治嗎?」
【當然可以,據正能量運算,辦法一:宿主從敵那裏得到的好,可以轉化到目標對象上,為治病。】
可是許盈沫如今命不久矣,個人面板上還只有孤零零的2點好度,杯水車薪,連自己都救不了。
【辦法二:與宿主有緣關係的人,亦可進行敵任務,獲取敵的好度后,可以治病。推薦第二種方法。】
「……你的意思是,我媽也要刷敵的好度?那……的敵是誰==*」
許盈沫想像了一下「上陣父子兵」的場景,母倆人一起刷敵的好度,說著破恥的「日常五句話」,就覺得天雷滾滾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【掃描進行中……宿主,你媽媽的敵是你的繼母桐艷麗,唔,當然還有些鶯鶯燕燕小三小四。也就是說,最有效的辦法是去刷桐艷麗的好度。】
……
…………
原配和小三相親相,這是什麼戲碼喂。想像出這種酸爽畫面的作者會被詛咒買泡麵只有調料包吧。
「這也太……那還是算了吧。我們不約。」
讓媽對桐艷麗說什麼「我們人本就不容易,何苦為了男人互相傷害」……好吧許盈沫都可以想像爸的表了,拍下來一定可以選普利策攝影獎。
系統似乎有點焦急:【可是,只靠宿主目前單薄的好度,治兩個人的病是很慢的。本系統不希因為您逞強,到最終,回頭下人寰,不見宿主見塵霧……】
「……」你妹,會背詩了不起哇。「我知道這樣任務很重,但我會努力的。」
不管系統怎麼說,許盈沫心中有自己的驕傲始終不能放下。讓桐艷麗來刷老媽的好度還差不多。
除非媽媽自己願意,否則,是不會這方面的心思的,寧願自己辛苦些。
許盈沫看著面板里那煢煢孑立形影相弔的「2點好度」,又想到媽媽枯瘦的手指。
「好度轉換為正能量,傳給媽媽。」
【可是宿主,你自己的……】
「我還有九個月,」許盈沫打斷了它:「我會努力和敵做朋友的。」
系統沒說話,似乎在想怎麼勸。
「媽媽給了我一個很好的年,很好的教育。」許盈沫對著鏡子笑了笑,鏡子裏的人也沖綻放了一個妍麗明亮的笑容。「所以……」
「現在,該我辛苦一些了。」
系統安靜了,過了一會兒才說道:【我會幫您。】
「謝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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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歷過白天匪夷所思的事,許盈沫和系統聊了很久,才淺淺睡去。
這個夜晚不甚踏實,夢境似乎都帶著裊裊的飄忽。
時而怪陸離,時而海市蜃樓。時而是從小到大的點滴,一個個片段匯聚流。
在河如瀑般的記憶碎片中,忽然看到一個一閃而逝的影。
那個修長的背影似是印在心底,年在機場安檢口,一黑v領薄,襯得越發白皙,漂亮得漫不經心。聽到有幾人喊他,他回頭揚起手輕輕道別,手錶上細碎的鑽石迎著,卻折出刺眼的璀璨,那星星點點的漸漸化為白芒,而從這倏然的白中清醒。
天已然大亮,室一片明。
許盈沫起,著窗外冉冉升起的朝。紅霞瀰漫,往事已過眼雲煙。
新的一天又開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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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錦詞在和許盈沫單方面分手后,顯得很平靜,直到今天早晨才發來了短訊。
對付生,他很有一套。昨天知道了許佳倩找的麻煩后,就輕描淡寫地佈置了下去。今天他也沒有打電話邀功,所以許盈沫打開手機,只看到一句話:「許佳倩的麻煩,我替你解決了。」
口氣很淡,高冷十足。
他要是打電話,許盈沫還可以直接按掉。可他是發短訊的,許盈沫想刪掉也得先點開。更何況……
不知道是個好奇狗嗎!別人發的短訊不看完簡直是要了命啦!
木已舟,許盈沫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什麼聯繫,果斷無視。正考慮找人給他轉告一聲,讓他不必麻煩,但還沒把這個意識形態轉變客觀現實,蘇錦詞就自己找過來了。
早讀還沒開始,他等在高三11班的門口,頓時吸引了大批視線。許盈沫走過來后,大批視線變了大規模殺傷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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