擁的人群中自發讓出一條道,兩名穿紅佩著雲紋劍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。
打頭的男人天庭飽滿,目正臉方,長相簡直能用浩然正氣來形容。他的襟上有三道白紋,與天劍門一樣,這是代表弟子地位高的象徵,恐怕他的份得是某位長老座下的大弟子了。後面一位份比他次一些,但也不低。
正氣臉一見方有德,兩道劍眉立刻擰了起來:「方有德,又是你!」
易希辰忙跳了起來:「大師兄,這位方缺德應當是冒充你們玄青門弟子的吧?我剛剛揭穿了他的把戲,要不然任他胡作非為下去,真不知要為你們玄青門抹多黑。」
正氣臉怒道:「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被我們玄青門逐出去了,卻還頂著我們玄青門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,實在可惡!」
他走上前,一把拎起方有德,揚聲道:「此人雖早已被玄青門革名,但到底曾是我門派弟子,實屬我們管教不嚴。此番我帶他回去,必稟報各位師叔,廢去此人修為作為嚴懲。請諸位見諒。」
易希辰忙道:「大師兄不急著走啊,他欠了我百倍的賭注呢!」
正氣臉看了他一眼,略一思索,解下上的乾坤袋丟給他:「我出行沒帶太多靈石在,你瞧瞧這裡的賠給你夠不夠?」
易希辰解開看了一眼,裡面裝著四顆高級靈石、三十來顆中級靈石和數顆初級靈石。一顆高級靈石能換十來顆中級靈石,這林林總總加起來,雖然不到方有德答應他的百倍賠償,但他也賺了不了。而且這袋子里的靈石幾乎都是火屬的,玄青門後山產火靈石,但天劍門的弟子取得火靈石相對而言難一些。於是他笑道:「看在大師兄的面子上,打個折扣,倒也夠了。」
正氣臉嗯了一聲,示意跟著自己的師弟去把那堆轉盤上的靈石收一收,有苦主來索賠就賠回去,這才提著方有德劍走了。
易希辰領回了自己和長孫子鈞的靈石,還得了一堆補償,從人堆里鑽出來,他樂得眉開眼笑:「發了發了,賺了好多靈石,咱能買許多東西了!」
長孫子鈞並不在乎這點靈石。在八年後的同人世界里,他已經富有到手一揮就能買幾座靈山作為他和易希辰的巢。然而看到易希辰這樣辛苦賺來靈石后的喜悅,他的心也跟著變得明朗了。
易希辰把長孫子鈞拉到無人,悄悄翻開手掌給他看,裡面赫然是剛才被他兩半的那塊玄火石。玄火石靈力極強,製造許多機關都拍得上用場,易希辰早就想弄一塊了,可惜他砸鍋賣鐵都買不起。他得意洋洋道:「這東西被我順出來了。剛才那玄青門的人賠了我西許多火靈石,咱們回去請師父幫幫忙,肯定能把這塊玄火石修好!」
「好。」
兩人繼續往集市深走,這回易希辰出手可大方多了,除了強化佩劍的宗山黑鐵之外,他還買了不有用的仙材。
長孫子鈞突然在一個攤位前站住不了。易希辰發現長孫子鈞沒有跟上來,忙轉跑回來,發現他正盯著一團寒冰蠶看。易希辰問道:「你想要這個?」
「嗯。」
寒冰蠶能用來煉製水屬的丹藥,或者織道袍,冰涼,調和修士的火,對於預防走火魔有不錯的功效。長孫子鈞現在很需要用寒冰蠶來做一條,以免他的小兄弟炸。
易希辰不知道長孫子鈞買這東西要做什麼,不過長孫子鈞把靈石全都給他了,長孫子鈞要買,他就買唄。擺攤的攤主是一位修士,易希辰知道他為什麼一直不開口了——長孫子鈞雖然是百年難得的天靈,修為進得比任何人都快,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,那就是人。
他本來話就不多,面對人更是三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,打架的時候他也絕不會對人出手。這一點是原著的設定,而同人作者也沿用了。每當同人作者打算開的時候,就搞出個反派角,給易希辰下下墮胎藥什麼的,一一個準。
易希辰忙堆出一個大大的笑臉:「這位師姐長得可真漂亮。」
沒有人不喜歡被誇獎,那修士了自己的臉,臉上不浮現出一紅暈。
「這道袍是師姐自己做的嗎?這浮雲紋繡得也太漂亮了,師姐手真巧。」
「真、真的嗎?謝謝。」修士連忙整了整自己的道袍,將髮到耳後。
「師姐,這團寒冰蠶怎麼賣?」
「五塊中級靈石。」
易希辰苦惱地鼓了鼓腮。這價錢倒也公道,只是對他們而言,五塊中級靈石不是小價錢,雖然剛賺了一筆,也不能隨意揮霍。他繼續舌燦蓮花地誇獎修士,又問道:「師姐,能不能便宜些?我真喜歡師姐的東西,只是靈石剩得不多了。四塊吧,四塊賣我好不好?」
那修士猶豫片刻,見這兩名劍修長得一表人才,說話又討人喜歡,正要答應,不曾想卻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。
「這團寒冰蠶我要了,我出六塊中級靈石!」
兩人回頭一看,討人厭的程咬金不是別人,正是肖魁!
「嘖。」長孫子鈞出了嫌棄的表。
肖魁又一次被鄙視,氣不打一來,從兜里掏出六塊中級靈石拍在攤位上:「這團寒冰蠶歸我了!」
修士愣了愣,看看這個,看看那個,猶豫地出手要去拿靈石。就算先來的兩位小道長看起來更順眼一點,但出來擺攤做生意的,沒人會更錢過不去。
「等一下。」易希辰冷冷地掃了眼肖魁。他臉上已經笑容全無,目充滿敵意。他道,「是我先來的,我也出六塊靈石,師姐,你打算賣給我還是賣給他?」
修士正要回答,肖魁又大方地丟出兩塊:「那我出八塊!」
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。肖魁本不需要什麼寒冰蠶,他只是想找茬,給長孫子鈞和易希辰添堵罷了。那天長孫子鈞在神農殿前辱了他一把,讓他最近不管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,面全無,氣得他每天晚上躲在房裡扎小人。今天仇人相見分外眼睜,他不管怎樣都要扳回一城來。
易希辰暗暗拳。八塊中級靈石對於煉劍閣的弟子而言或許不算什麼,但對於他們葯閣的弟子來說,半年也才能省下這些。抬價,他抬不起,而且即使他跟價,肖魁一定會繼續往上抬。
長孫子鈞突然解下錢袋,在手心裡倒出靈石開始數。
易希辰和肖魁都被他嚇了一跳,以為他要價到底。肖魁連忙長脖子看了一眼,發現長孫子鈞手裡一共也才十顆中級靈石,頓時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。
「喲,帶這麼點靈石也敢出來逛集市啊?」肖魁將方才自己丟出的中級靈石一收,囂張地拍出一塊高級靈石,「寒冰蠶,歸我了!」
肖魁買下了寒冰蠶,得意得尾都要翹上天,拎著那團蠶轉,正待好好欣賞一下長孫子鈞和易希辰挫的表,卻發現自己後早就沒人了。
肖魁:「!!!」
那兩人早已悠哉地走遠了,本就不在乎什麼寒冰蠶。反倒是肖魁花了兩倍多的價格買了自己用不上的東西,愚蠢極了。
肖魁氣得要抓狂!
易希辰湊到長孫子鈞耳邊,悄聲道:「你剛才嚇了我一跳,我還以為你想跟他杠到底呢。」
長孫子鈞很無辜:「我就數一數,那東西哪裡買不到。」
「哈哈。」易希辰樂不可支,「咱繼續逛,我就不信肖魁能把整個集市的寒冰蠶全都買完。」
他一回頭,肖魁正沉著臉跟在他倆後,看那樣子,今天還真是打算跟他倆杠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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