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甜果雅利奇是皇貴妃盼了多年才盼來的孩子,皇貴妃對自然是若珍寶。再加上這孩子剛滿月的時候差點夭折,使得皇貴妃對這個孩子更加重視,恨不得時時刻刻綁在邊。
皇貴妃慣孩子,皇上也不遑多讓。
皇上和皇貴妃是表兄妹,他們兩人的孩子自然與普通皇子皇不同,皇上對雅利奇天生多了三分親近。再加上雅利奇子壯,力氣極大遠超過同齡人,皇上覺得的來歷可能有些神異之,對更是多了幾分縱容。
小小的雅利奇在父母的溺中長大,一晃眼就到了五歲。
景仁宮里,宮托著茶盤端來香茗,皇貴妃起捧茶,將茶盞放在皇上面前。
外面傳來小孩子笑鬧的聲音,皇上笑道:“雅利奇這孩子,力太旺盛了。”
皇貴妃忍不住嘆氣,“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,哪像個孩子?簡直就是個小牛犢,白日里沒有片刻安生!
皇上你出去看看,伺候雅利奇的娘和宮哪有胖的?這幾個人天天追在雅利奇屁后面,生生跑細了,小的腱子邦邦。
上次娘還同我說笑,說自己回家探親不用坐馬車,一口氣跑回家,肯定比馬車還快呢!”
皇上捧著茶盞笑得前仰后合,皇貴妃嗔道:“您還有心笑!和雅利奇同年出生的有德妃生的六公主,宜妃生的九阿哥和貴妃生的十阿哥,這幾個孩子加在一塊也沒有雅利奇淘氣。”
皇上喝了口茶,心里覺得皇貴妃小題大做。
“小孩子嘛!哪有不淘氣的?孩子越淘氣,子越壯實,你看雅利奇,除了剛出生的時候病了一場,后來再沒有病過。”
皇貴妃點頭,“這倒也是……”
皇上說道:“孩子還小,還沒定,由著鬧吧!等再大一些了,再仔細教導也不遲。下面的人跟著確實辛苦,你給他們加點月例銀子,多多賞賜就是了。”
皇貴妃笑道:“皇子皇母的月例銀子是有數的,雅利奇有三個母已經超了定例,我再給母們漲銀子就有失公允了。我都是私下里補母和宮,并不敢用公中的錢。”
皇上握住皇貴妃的手,“你啊!有必要這般公私分明嗎?你掌管后宮大權,給娘漲幾兩月例銀子而已,又不是什麼大事。難道你花了這幾兩銀子,能把庫掏空?”
皇貴妃低頭靦腆地笑,“越是掌管大權,做事越要謹慎。其實宮務能不能理好,能不能服眾,我心里是不在意的。可統領后宮的權利是表哥到我手上的,我不能丟表哥的臉。”
皇上嗔怪想太多,心里卻是熨帖的。
門簾嘩啦一響,一個嘟嘟的小孩沖了進來。
皇貴妃皺眉喝道:“雅利奇,我是怎麼教你的?進門看見長輩要行禮!”
小姑娘杏仁眼,嘟嘟的小,團團的臉蛋,看著就招人喜歡。
眨眨眼睛,乖乖蹲給父母行禮問安。
“皇阿瑪好,皇額娘好,我了,進屋喝水。”
皇上招手讓雅利奇到自己邊來,等兒走近了,一把抱起放在自己的膝上。
“額娘真兇,我們雅利奇只是了,著急喝水,并沒有忘了規矩對不對?”
雅利奇乖乖點頭,捧起皇上面前的茶盞一口喝干。
“對,我很有規矩的!”
皇貴妃氣得在雅利奇額頭輕了兩下,“誰家有規矩的小姑娘會搶父親的水喝?”
雅利奇瞪著大眼睛不說話,皇上摟住自己的乖兒,不許皇貴妃訓。
“好狠心的額娘,孩子了喝點水也要管。”
皇上命人端溫水過來,親自往茶杯里續水。
“我們雅利奇一頭的汗,剛剛那點水不夠是不是?來,再喝點。”
雅利奇擺手,“不喝不喝,茶水是苦的,不好喝。”
皇貴妃都氣笑了,“喝你皇阿瑪的茶,你還敢挑三揀四!牛嚼牡丹,好茶葉都被你糟踐了!”
皇上笑道:“別這麼說,我用溫水續茶,明明是我糟踐了好茶葉。”
他摟著雅利奇慢慢搖晃,耐心地哄著,“我們雅利奇了知道喝水,累了知道歇著,茶葉苦知道不好喝,真是個聰明的小孩子,將來肯定有出息。”
皇貴妃:“……表哥你對雅利奇的要求太高了,就這幾點,四阿哥養的哈狗將將也能辦到。”
皇上假裝聽不懂皇貴妃說的反話,他接過宮遞來的溫水,耐心地喂給兒喝。
看著眼前的一幕,皇貴妃并沒有為兒的寵而沾沾自喜,心里反而多了幾份憂慮。
雅利奇還小,小孩子沒規沒矩看著也是可的,皇上現在喜歡,再過幾年就未必了。
皇上子嗣多,他正值壯年,子嗣只會越來越多。大阿哥已經十六歲了,再過兩年皇上的孫輩都要出生了。
這麼多的孩子,雅利奇能爭得過別人嗎?
如今排序的幾位公主,要麼溫貞靜,要麼細心,要麼俏可人……
皇貴妃看看雅利奇,自家兒壯實,淘氣,力氣大……歷史上有哪位公主顯赫,是因為力大如牛嗎?
雅利奇喝飽了水,懶洋洋地靠在皇上上。歪歪扭扭的坐姿,皇貴妃很看不慣,可若是訓,皇上肯定會攔著護著。
皇貴妃暗自嘆息,知道自己慣孩子,誰知皇上比還過分。
“皇上,雅利奇也不小了,也該開蒙讀書了。”皇貴妃說道。
皇上有些驚訝,“你為何突然提起這事?雅利奇虛歲才五歲,現在開蒙是不是有點早?”
“不早啦!一點都不早!德妃家的六公主已經認了很多字了,還會背幾首唐詩,雅利奇至今還沒過筆呢!”皇貴妃笑道,“表哥真是的,四阿哥五歲的時候,你就要他喜怒不形于。到雅利奇,你的原則全都沒了。”
皇上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,“唉,男孩子和孩子不一樣嘛!”
皇貴妃嘆道:“我不愿意拘束著孩子,可總是要長大的。孩子在娘家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年的,在家的時候淘氣我們愿意包容,等去了別人家就沒人慣著了。規矩和禮儀必須學好,不然將來出去了,丟的是整個皇室的臉面。
我聽人說,人這一生吃的苦是有定數的,年輕的時候多吃苦,將來老了苦就了,若是年輕時候不肯吃苦,等老了的時候是要遭罪的。我寧愿讓雅利奇在我手里吃苦頭,也不愿意看在外面摔跟頭。”
皇上無奈笑道:“好啦好啦!不就是讓雅利奇去讀書嗎?這麼點小事也值得你說這一車的話?”
他雅利奇的小胖手,“去讀書也好,可以跟姐妹們多親近。雅利奇,你想不想去讀書啊?”
雅利奇連連點頭,皇上心里更加喜歡。
“我就知道,我們雅利奇是個向學的好孩子!”
皇貴妃心道,還是皇上最會夸人,只怕雅利奇放個屁,皇上都能夸出花來。
皇上在景仁宮用過午飯就回去了,傍晚時分,四阿哥放學回到景仁宮給皇貴妃請安。
剛剛十歲的四阿哥還是一團孩子氣,他個子不高,臉蛋上還掛著嬰兒。
“給皇額娘請安,兒子回來了。”
四阿哥板著臉,端端正正地行禮。明明還是個小男孩,非要裝出一副老的樣子,皇貴妃每次看見都想笑。
“好孩子,讀書辛苦了。你不?要不要吃點心?”
四阿哥搖頭,“謝皇額娘,兒子不,下午休息的時候在學堂吃過點心墊肚子了。”
皇貴妃招手讓四阿哥到邊來,細細詢問他的功課,還考較了幾句。四阿哥對答如流,皇貴妃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學得很好很扎實,繼續保持,不可懈怠。”
四阿哥忙答應下來,“兒子絕不讓皇額娘失!”
四阿哥看看四周,“皇額娘,妹妹呢?在睡覺嗎?”
每日四阿哥回到景仁宮都是這樣的流程,皇貴妃先詢問功課,四阿哥答完就問妹妹在哪。有時候雅利奇會在額娘這里等哥哥回來,但大多時候都會玩得太沉醉把哥哥忘在腦后。
皇貴妃笑道:“大約在自己的屋里淘氣呢!你去找玩吧!”
四阿哥行禮告退,腳步匆匆地去找妹妹。
皇貴妃對大宮紫鳶笑道:“你瞧四阿哥,平時看著穩重,遇到雅利奇就破功。”
紫鳶看左右無人,說話也大膽了些。
“娘娘,四阿哥畢竟不是您親生的,這位阿哥脾氣又倔。您對他那麼好,他能記住您的恩嗎?”
皇貴妃沉下臉,“你自己聽聽,你說的是什麼話!”
紫鳶是皇貴妃陪嫁進宮的,并不怕皇貴妃的冷臉,“娘娘,您別怪奴才搬弄是非。四阿哥對咱們小公主可算不上好,他總是冷著臉訓斥小公主,奴才撞見好幾次了!奴才是怕您費心費力把四阿哥培養才,轉頭他就把您和小公主拋在一邊,認他的親額娘親妹妹去了!”
皇貴妃搖頭失笑,“我以為是什麼事呢!”
皇貴妃并不把紫鳶的話放在心上,紫鳶跟著這麼多年,自然知道皇貴妃要這個孩子有多不容易。
紫鳶把雅利奇當親生兒,對的并不比皇貴妃。不舍得讓雅利奇半點委屈,自然看不慣四阿哥了。
皇貴妃笑道:“四阿哥不是那等無無義的孩子,他的規矩禮儀很不錯,有他管教雅利奇,我還放心些呢!雅利奇被咱們慣得無法無天,有人肯管著才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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