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村口時,走在前面的木香,忽然腳步慢了下來,金跟的太近,差點撞到的背,金一臉茫然的繞過,「你突然慢下來,也不跟我說一聲,差一點就撞上了。」說著話的同時,朝前面看去。
玉河村的村口,種著兩棵白楊樹。白楊樹長的快,加之又有些年頭,所以樹榦壯,五六個人都合不過來,遠遠的,幾里之外,就能看見。
然而此刻,白楊樹下,卻站著一男一。
的含脈脈,男的溫文儒雅,似乎正在說著什麼悄悄話,雖然離的遠,聽不見他倆在說啥,可配上後如詩如畫的田園景,還是人看的賞心悅目。
金氣的不行,一把將木香拉到後,怒道:「你跟在我後面走,待會就當沒看見,別理他們,蘇秀那丫頭,跟娘一樣的風,都不是啥好東西!」
木香了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,「好不好的,跟我又沒關係,只要別惹著我,若是惹到了……」攥拳頭,打架這種事,又不是不會,只要別把惹急了,啥事都好說。
金有些詫異的反應,起初就覺著現在的木香跟以前不一樣了,可又說不清哪裏不同,現在終於明白了,木香是真的變了,從裏到外,都像換了個人。不過這樣也好,木香以前子太懦弱,趙修文再好,也就是個讀書人,手不能提,肩不能挑的,真沒看出有啥好的。
木香邁起步子,面容沉靜的向著村子走去。
蘇秀早就看到走過來的木香,本來是要跟趙修文在村口分手的,他們兩家不在一個方向,可是看見木香時,便拖著趙修文,跟他多扯了幾句閑話,故意等著木香走近。昨兒被木香氣傷了,家裏又吃了那麼大的虧,今兒正好可以一併討回來。
趙修文跟蘇秀面對面站著,所以他沒瞧見從後面走過來的木香,昨兒發生的事,他並不知。蘇秀也不會在他面前提起木香,恨不能木香從這個世上消失。要是再給個機會,會毫不猶豫的再推一次。
「咦,木香,怎麼是你啊?你這是去趕集了嗎?」蘇秀像是剛剛才看見木香,滿臉溫笑意的喊。
金鄙夷的掃了一眼,說道:「我們是不是去趕集,跟你沒啥關係,你一個沒出閣的娃,倒敢站在村口跟人家打罵俏,真是不知!」
「你……你怎麼說話的?」蘇秀沒料到金竟然這樣刻薄的說。有些事,知道就罷了,何必非要講出來。
木香拽了下金,回了蘇秀先前的問話,卻是同樣的銳利,「你看我背著這麼多東西,不是去趕集,難不是到你家去竄門?拜託你,以後別睜眼說瞎話,你站在這兒,不就是故意想攔我,對不住,我背的東西重,沒興趣站在這兒跟你閑扯,再會!」看也沒看趙修文一眼,甚至連多餘的緒都沒有,完全是一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。
金驚訝的合不攏,以前是護在木香面前,特別是對上趙修文,木香總是一副屈的小媳婦模樣,連頭都不敢抬,難道真的轉了?
不過——這子轉的,喜歡。
金沖木香出讚賞的笑容,高聲附和道:「就是,誰有功夫跟你比,蘇姑娘,你進村的時候可得小心看著路,可別踩著狗屎,髒了你的一花裳!」
蘇秀氣的直跺腳,「你們……我,我不過是想跟你們打個招呼而已,文遠哥,你看他們……」蘇秀的緒轉的太快了,剛剛還是憤怒的想打人,再轉頭面對趙修文時,卻已經換個楚楚可憐的弱模樣,眼淚汪汪的看著他。
趙修文一直沒說話,在木香走近時,悄悄打量著。
記得去年的夏天,他巧遇正在河邊洗頭的木香,那時,木香正梳洗著長發,以半跪的姿勢對著河水。那姿態,的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娥,讓他心中一。之後的幾個月,他漸漸的迷上木香,知道這個纖細的娃,灰暗的外表下,藏著玲瓏絕妙的曲線。
他跟木香走的近,為此還引來村裏人的流言蜚語,起初他並不在意,可是後來趙家極力反對他跟木香的事,加之那時的木香整日為生計奔忙,在鎮上做苦工,邊還有兩個拖油瓶,這樣的世,跟自己差距太遠。想明白之後,他便有意疏遠木香,盡量避著。但他沒想到,木香卻不肯放手,經常守在他家門外,又或者在鎮上的書院纏著他。
時間一久,他對木香的覺漸漸變厭惡。相比之下,還是蘇秀好些,善解人意,知懂趣。
木香可不管他倆說的啥,快步從他們邊走過去,等到趙修文回過神來,想時,木香頭也不回的往前走,甚至步子邁的更快了。
蘇秀憤憤的道:「文遠哥,你瞧見沒有,木香這丫頭越來越過份了,昨兒跟我娘吵架,居然把村長都找來了,非要我爹把大宅給,你說,世上有這樣的人嗎?連自己的親爹都容不下,心可真狠!」
趙修文看氣的嘟起來,人,心裏便著一盪,全然把木香的事拋在腦後,只一個勁的哄,「你別生氣,我想也是妒忌你跟我在一塊,得不到才想報復,等哪天我再見,一定好好告誡幾句,那樣的鄙丫頭,哪裏懂得孝順二字!」
蘇秀見他一心幫著自己,心裏甜的跟似的,看著周圍沒人,慢慢湊近趙修文,小巧的手,在他前畫著圈圈,聲道:「文遠哥,你可不許對余未了,其實木香現在有人喜歡的,就是那個王大喜,你見過的,二十多歲的人了,還沒娶上媳婦,他會喜歡上木香,也不奇怪,你說對吧?」
趙修文此刻心裏五味雜陳,一方面是蘇秀靠的太近,他能聞到上淡淡的脂香,夏天穿的又薄,的手在他口不像在畫圈圈,倒像在起一團火,燒的他心難耐心。另一方面,又覺著難堪,王喜看上木香,這不是變著法的在辱他嗎?他可是堂堂的進士老爺,怎能跟一個目不識丁的人一個品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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