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拾甫鐵青著臉把杭箏從阿青那兒拎回了家,而醉了酒的人,一路上折騰的,到了家裏還滿胡言語。
這下可把杭拾甫氣得不輕。
從來沒有對兒發過火的杭拾甫直接對下了足令,並告訴鄒氏,把人給他拘在院子裏,沒學好規矩前不許再踏出院子一步。
鄒氏自是滿口答應
可憐杭箏被先是阿青哄騙地喝了酒,第二日宿醉醒來,人還沒緩過來,頭又疼又暈,腦子裏嗡嗡的。
后又從婢口中知曉了昨日的蠢樣和足的消息,杭箏獃獃地坐在床上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。
等回過神來,又氣又悔,對阿青充滿了怨念。
那兩杯酒讓可是好久都不能出門了!
杭箏醉酒的消息被杭拾甫給了下來。
杭箏年歲漸長,也是要說親的姑娘了,若是這消息傳了出去那還得了?誰家願意娶這麼個不安生的姑娘回家做媳婦?
不過也虧得連侯一家子被阿青給嚇住了,了起來。
不然這事隨杭拾甫怎麼,要不了幾天照樣會傳遍應城大街小巷,特別是還有一個特別討厭杭箏,且城府還不及爹娘深的連珍。
要說連珍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和同名,又一頭的杭箏了,最喜歡的事就是看杭箏倒霉。
所以一聽說杭箏醉酒之事,就恨不得找幾個小姐妹逛逛胭脂水,再不經意間將這消息給出去。
但念及爹嚴厲的警告后,連珍不甘不願地放過了這個大好的機會。
杭家這邊飛狗跳的,阿青倒是過得閑適快活。將從杭箏裏套出來的戲園子,果真搬進了府衙給唱戲。
原本這戲園子能做到應城最好,靠得就是他家的臺柱子細娘。
以前細娘一把好嗓子唱得戲園子從早到晚都高朋滿座,博得滿堂喝彩。
名聲漸漸出去了,來的人多了,這戲園子也從一個名不見經傳勉強餬口的班子,直接一躍而了應城最好,乃至在這個北方都小有名氣。
許多人都會慕名而來。
只是後來應城被圍,戲班子的人與城中其他人一樣於無奈,都提刀上了戰場。
戰場上刀劍無眼,班子裏的人死的死,殘的殘,傷的傷。
細娘這個臺柱子的一張臉也被毀了。
原本熱熱鬧鬧的戲園子現在也變得冷冷清清的,連一臺戲都湊不出來了。
但當接到府衙這邊的邀請后,班主咬了咬牙,是東拼西湊,將學徒都算上了給阿青湊了一臺戲出來。
這戲也是現的,講的就是阿青當時如神兵天降救下應城之事。
這齣戲是那日死裏逃生后,老班主就筆開始寫了。
戲園子裏,都是看人冷暖,世態炎涼的。唱了這麼多年的戲,什麼東西沒見過,沒經歷過。
當日他們上了戰場本以為必死無疑了,可峰迴路轉,阿青如神一般出現在戰場之上,救了所有人。強大,麗,舉手投足間氣勢驚人。
更遑論那一手不似凡人的功夫,老班主站在城牆上看的時候都恍惚間以為自己是不是戲唱多,所以進什麼志怪神異的故事中了。
一直到後來回來了,他恍惚間坐在書房裏想了許久。後來他提筆趕慢趕,多次修修改改寫出了這麼一齣戲
只是一直沒湊不齊人,也沒正式登臺唱過。
他也是實在沒想到,第一次唱,居然就唱到了正主面前。
「細娘,你看你這模樣還怎麼登臺?」
老班主苦口婆心地勸著細娘,神也十分為難。
照理說,細娘毀了臉,這一齣戲是怎麼也不能讓上了。更何況這去得還是正主面前唱,這要是惹城主大人不快了,可如何是好。
但偏偏整個戲園子能接住這齣戲的,也只有細娘了。
細娘自己的臉,掩下眼裏的苦,但臉上的堅定卻不容搖,倔強地看著班主道:「班主,這一齣戲非我莫屬,我會遮好這疤的。」
說著又臉祈求,「班主,你讓我去吧,我想給城主唱。」
班主本來不想讓細娘上的,畢竟嗓子再好,這臉傷了也是大忌。
可細娘不甘願,撐著一口氣,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把戲給記了,能張口就來,毫不出錯。
班主見這般心下也是不忍,畢竟是跟了他這麼久的人,咬咬牙班主最終還是同意了。
細娘登臺那日看著下方懶散靠在椅背上的人,手心被汗濡了,一定要好好給城主唱好這一齣戲。
臺柱子就是臺柱子,細娘一張口,班主就知道穩了,因為細娘的水平較往日比,又上了一個臺階。
本就及了這一齣戲,加之阿青還坐在臺下看著。細娘這一唱,唱的酣暢淋漓,旁邊看熱鬧的人,個個都聽得如癡如醉。
就連阿青這個從來沒看過戲的人,臉上的笑都沒下去過。
所以自古以來能流傳千古的東西,那的確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貝,小覷不得。
阿青將細娘他們留在府衙留在了府衙,這戲一唱就是好幾天,有人路過衙門都能聽見裏面傳來的聲響。
有好這口的,甚至會準時準點蹲在靠近阿青院子的外牆下,如癡如醉地聽著。
與此同時,阿青就如同這齣戲唱的那樣,因應城之戰威懾天下,震驚世人。而應城從前這個不起眼的北方小城徹底了世人的眼裏。
要知自大寧建朝以來,從來都只有府,沒有城主。
這應城遵這人為城主是要幹什麼?
明目張膽的造反?
但京都對此毫無反應,各路勢力也只能按下心思靜觀其變。
阿青一人屠殺幾萬兵馬,其兇殘狠辣的手段,委實可怕了一些,讓不人驚疑不定。有人懷疑傳聞是否誇大,也有人恨恨得咬牙切齒,摔碎了好幾個茶杯。
而也正是因這一戰,阿青憑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天下的格局。叛軍因這半數的人馬折在了應城,很快就陷了混之中,分崩離析。
於某一日突然消失。
叛軍造反失敗,京都立刻派人收拾幕後主使。
那北方幾大豪強被抄家滅族,死無全。
說來諷刺當初應城的求救信發出,遲遲不見回應,這治罪反叛都是快的
而原本等著叛軍攻京都,他們好打著討伐叛軍的旗號舉兵京的諸侯們也失算了。
誰也沒想到小小的應城裏還藏著這樣一個人。
這下沒人的屁再坐得穩了。
正因如此,在阿青還在府衙閑閑地看戲時,天下各方人馬已派人悄悄前往應城。
慣常冷清的應城一下子熱鬧了起來,每日城門口都會排起長龍,等著城。
……
今日城門口等著城的人只增不減,於有些別有用的人來說,傳聞和親眼看見,實實在在的兩碼事。
有人曾懷疑應城那一戰的真實,認為其誇大其詞了。
但當他們真正踏這裏,在城外看著腳下深黑的泥土寸草不生和城牆之上吊著的人時
這些人面面相覷,眼底全是駭然。
只見那高高的城牆上麻麻地吊著許多人,不知是死是活。
有知曉底細地悄聲說了一句那是當初攻打應城的俘兵。
這話一出眾多人都噤若寒蟬,覺得后脖子發涼。
「聞爺,這可是殺儆猴?」
人群中一白面書生模樣的人低聲對旁的材拔,樣貌清俊的男子說到。
被稱作聞爺的人,做文士打扮,凌厲的眉目間浸染了些許笑意,使他上的冷冽之淡了幾分,添了幾分儒雅之。
他看了一眼城牆吊著的俘兵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:「殺儆猴,也要看儆的是哪裏猴。」
說著他灑然一笑,道:「進去吧,去瞧瞧這位大寧朝的第一位城主。」
各懷心思的人陸陸續續進了城,而後想著法的想要探阿青的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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