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在那個裏的留聲機還沒有拿回來,幸好沒有起大風和暴雨,要不然藏得不深,那部要退休的留聲機就要遭殃了。陳陳早就學乖了,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,他現在是清清楚楚。晚上的時候就該睡覺,如果有什麼奇怪的靜,一定要忍住好奇心,否則又是一場害人不淺的經歷。
今天晚上陳陳沒有做夢,他很快就睡著了。沒有夢到呆和尚張毅,沒有夢到古靈怪的小老闆,也沒有夢到一聲不吭又負有很有的黃起敏。他睡得很香,邊還出笑容。
陳陳第二天又要起個大早,客棧的門一開,庭院外沒有傳來大呼小,他鬆了一口氣,這個鬃狼的事,總算過去了,雖然他不知道老學者是如何將那群惡狼趕出邊境的,但總得抓住機會問一問。不過,現在最重要的事,是在老闆娘出現之前,將客棧打掃得乾乾淨淨。
雖然陳陳累得半死半活,還沒有打掃乾淨,但他是怡然自得的,他寧願累到抬不起手,也不想再去經歷那些神神鬼鬼,讓他提心弔膽的事。終於,陳陳熬到了吃中食的時候,他首先是扯下一塊手把,又進人堆里拿了一片面,左右還見不到老闆娘,於是再進人堆里拿了兩三片。
他在人多的另一邊吃了個撐,又打了一個飽嗝,最後再嚼了一顆青果。吃飽喝足的時候,就該干正事了。
陳陳出了庭院,尋著之前的痕跡,一步一步往埋著留聲機的前進。中途雖然迷了幾次路,毒辣的太還差點把他曬暈,但也有驚無險地找到了地方。幾下開石塊,所幸留聲機沒有再過多的損,他興沖沖地將它抱回了客棧。他一回進客棧的門,就撞到了往外出的馬川,陳陳急急將他拉進客棧,要讓他見識一下,之前沒有讓他見識的留聲機。
馬川笑著說:「你肯定要告訴我這個奇怪的東西,到底是個什麼東西。」陳陳拉他下座,端端正正將留聲機擺放在石桌上。陳陳指著快要磨爛的唱片,說:「別看這圓不隆冬的黑玩意兒壞這樣,其實只要擺一下位置,就能發聲。」馬川笑道:「還能發聲?也許是打鳴兒,也許是羊在,你喊它說說話。」陳陳見馬川不信,還在笑話他,便說:「看好了,我它說話就說話,一不小心,還能唱歌。」
陳陳把擺臂撥正位置,將唱針對著唱片,過了一會兒,就自個兒緩緩地轉了起來,但是沒有發出聲音。馬川笑道:「喊喊它,也許在打盹兒。」陳陳拍了拍大喇叭,又朝裏邊吹了一口氣,才慢慢聽到了一點聲音。但是很奇怪,沒有那個掐著脖子唱歌的聲,現在的聲音,有點像有人一直在磨牙齒。
陳陳示意馬川別急,馬上能好。他又修整了一頓,裏邊的聲音大小恢復了正常,但還是沒有歌唱的聲音。陳陳說:「就好了,等一下就能有聲音,東西壞這樣,反應一般都會慢半拍。」客棧沒有其他聲音,只有留聲機發出磨牙的沙沙聲,兩人屏聲斂氣,等著留聲機發聲。陳陳不知道為什麼,在大熱天的時候莫名全發涼,他覺得現在的氣氛有點詭異。
他勉強沖馬川笑了笑。突然,留聲機里傳出一聲奇怪的大,像有人鎖在裏邊,發出沉悶又竭斯底里的呼。這個喊聲差點讓陳陳嚇得摔在地上,因為他聽得明白,是那句悉的「快跑!」
馬川眼疾手快,最先反應過來,他直接搶過留聲機,堵住擴音的大喇叭,摔在地上,再幾腳踏爛發聲的地方。留聲機嗚嗚咕咕地沒了聲,馬川搖了搖頭:「看來不是鳴也不是羊,是一個男人喊快跑。」陳陳心有餘悸,他說:「我原本以為只會唱歌,沒想到還會大喊大。」
陳陳看著馬川苦笑:「這個東西其實不複雜,前提是有人錄音才能發出這樣的聲,有可能是前邊早就錄好的了,也有可能是我藏在裏后,有人鑽進去的錄的。」
馬川說:「也許裏有一個男人?」這個回答讓陳陳平穩的子又涼了起來,但隨後搖了搖頭:「不會的,先不談那個能不能容下一個人,就這個錄音的方法也很複雜,不可能有人會弄,除非......」他沒有說完,想到了可能和他一樣,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但這是他的小說世界,難道還有第二個人共同和他創造了?不可能的,本沒有第二個人,他比誰都清楚。
馬川說:「也許是他拿出來,才什麼你說的路音。」陳陳沒有說話,因為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他嘆了口氣:「本來想得意一番,沒想到遇到這種事,早知道就讓這個破東西老老實實地呆在那個裏了。」馬川笑了笑:「不打,死再可怕也是死,該提防的是活著的東西。」
陳陳苦笑地點了點頭。馬川見陳陳有些失落,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,笑了笑:「原本想出門抓一個東西,晚上的時候再拿去市集賣,現在看你不大高興,就帶你去市集逛逛,好好熱鬧一番。」陳陳忘快,一提到熱鬧就來了興趣,他忙問:「去捉什麼?能賣多銀?夠不夠我大吃大喝再買幾件服?」
馬川說:「只是一隻羅羅鳥,如果能抓住,你說的那些都不是問題。」陳陳說:「要捉的話能不能帶我一個,讓我抱你的大。」馬川笑著說:「你想去當然可以去,不用抱著。」
於是,馬川取了幾樣東西。陳陳看得清楚:一捆枝條,兩袋牛皮做的水囊;也就是喝水的牛皮袋,再是一個橢圓形的石頭;下面有幾個孔,上邊有一個小空腔,陳陳覺有點像塤。陳陳問馬川,那石頭是幹什麼的,馬川告訴陳陳,用來吹哨的。
馬川背那捆枝條,陳陳拿著塤一樣的石頭,兩人各綁了一件牛皮袋,出發了。在路上,陳陳問馬川要不要去領懸令牌,馬川說不用,陳陳問馬川為什麼,馬川說去漠北的深才需要懸令。
小說是他寫的,竟然還要問馬川的作,也不能怪他,因為這個世界裏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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