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夢半醒之間,我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當初和老爹一起生活的那間一居室。
躺在床上,我迷迷糊糊看到老爹正背對著我,坐在床邊的一張小桌子前,眼淚汪汪的看著手上的一張小照片。
“爹,大半夜的你哭哭啼啼的干嘛?那麼大個人了還哭鼻子,比我還沒用!”我從床上爬了起來,站到老爹邊上對他挖苦道。
雖然老爹對我不錯,又有領養我的恩,但一直以來,我們兩人的相就是這個樣子,與其說父子,倒不如說是朋友。
看到我起來了,老爹忙不迭地的收起了那張照片,不過我卻看得清楚,那照片上的,似乎是一個小孩。
“爹,那是誰?難道是你的老相好?”
“去!”老爹拍了我腦門一掌,沒好氣道:“人小鬼大,什麼老相好?這是我的兒!”
“兒?”我愣了愣,“那是我妹妹咯?”
老爹呵呵一笑道:“傻孩子,可你大呢,要姐姐。”
“姐姐?”我皺起了眉頭,突然心里冒出一種不舒服的覺,就好像是自己喜歡的東西要和別人平分一樣。
我不說道:“爹,你有了姐姐,是不是以后會不要我了?就好像以前那些叔叔阿姨一樣?”
老爹了我的腦袋道:“不會的,等我這里的事忙完了,便會帶你離開這,到時候讓你和姐姐一起生活怎麼樣?你姐姐可是個漂亮姑娘呢!”
那時候的我,對男之事完全沒有概念,也不知道老爹所說的漂亮姑娘到底有什麼意思?漂亮有什麼用?好玩嗎?
雖然如此,但我上還是說道:“好,反正只要老爹不要離開我就行。”
誰料到,老爹突然板起臉道:“不行,四九,我一定要離開,你不能和我在一起。”
“為什麼?”我心里說不出的恐慌,拼命手想要拉住老爹,就是不想要他離開我,可
就在這時候,我醒了過來,發現原來剛才那些都是夢境,我已經給人送到了醫院里面。
醒來之后,我只覺得自己渾無力,酸疼的厲害,腦袋更是好像落枕了一樣,稍一轉便刺骨的疼。
病房里靜悄悄的,只有我一個人躺在這里,安靜的都可以聽到床邊輸袋中,“滴滴”落下的聲響。
眼珠子四轉了一圈,看清了周圍的況,我終于張試著喊了一聲:“有沒有人啊……”
盡管我已經用盡了自己的力氣,但因為嗓子沙啞的厲害,我的聲音幾乎小到微不可聞。
但就在這時候,我看到病房門口的窗戶上,有人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聲音,正往房間里面打量。
我張開,剛想繼續喊一嗓子,那人影便飛快的從門前跑開了,沒過多久,我便看到一名警察氣勢洶洶的進了病房。
那名警察進了病房后也不開口說話,只是上下打量著我,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犯人一樣,讓我覺心里的。
我勉強從床上坐了起來,著頭皮先去問他,我現在在什麼地方?
那警察見到我開口了,也打開了話匣子。他告訴我,這里是香港的紅十字會醫院。三天前的早上,他們接到了報警,說是在李老板的收藏館發生了火災,結果趕到的消防隊和警察沒有在藏館里發現明火,卻見到了滿地的尸。而我則是那些尸之中,唯一發現的幸存者。
等等!唯一的幸存者?我睜大著眼睛,心里不有些失落,如果我是唯一的幸存者,那林千怡難道已經在那時候……死了?
我腦中頓時一片混,那警察接下來的話是半句也沒聽進去,只知道對方似乎是把我當了那天晚上事件的重要嫌疑人,不斷在追問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就在這時候,病房門突兀的被推開了,我看見,一個同樣穿著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,還有一個看不清模樣,只知道是穿著病服的人影把那個警察了出去。
接著,房門外便傳來了一陣爭執聲。
我當時腦子還沒有從剛才聽到的消息中緩過勁來,再加上外面那兩警察的又都在用粵語爭執,因此他們爭吵的容,我連半句都沒有聽懂。
我只知道,幾分鐘之后,剛才進來詢問我的那名警察便走了,取而代之的,是另一個有些悉的影走進了病房。
這個人影穿著病服,腦袋上被紗布纏繞的嚴嚴實實,只有一頭長發從腦后紗布的隙中了出來,若單看腦袋的話,活像是一只木乃伊。
“你醒了?”
這個人影方一開口,我便驚呆了。
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,但這個聲音分明正是先前那警察讓我誤以為已經死了的林千怡!
“你、你沒死?”
林千怡沒好氣的彈了我額頭一指:“你咒誰呢?看到我活著難道你很難過嗎?”
“沒!沒有!呵呵……”我傻笑了一聲,著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林千怡這時候走到了床邊,也不問我介不介意,便一屁坐到了上面,隨后看著我的眼睛道:“四九……”
“嗯?”
不知道為什麼,我忽然到臉上有點發燙,子不由得朝后挪了一下。
“這次多虧有你了。我的同伴們說,他們趕到的時候,整個收藏館里只有我和你兩個幸存者,而那個佛像已經停止了作。他們以為是我制止了佛像,可我自己心里清楚,當時我明明已經被佛像抓住,本不可能幸免。所以,應該是你救了我,對嗎?”
想到了那時驚險的一幕,我深吸了一口氣,緩過神來,把那天被抓住之后的事告訴了,比如那尊佛像被人注視雙眼之后便會失去行能力的弱點,以及佛像最后又是如何停止行的原因。當然,關于我眼睛的事我還是瞞了下去,只是推說自己是無疑中拔出了佛眼,才讓佛像停了下來。
林千怡聽得很仔細,手上還拿著本小本子不時的記上幾筆。我問這是干嘛?告訴我,每一次事件發生之后,都必須寫上一份調查報告回局里,報告越是詳細,就越是能避免日后相似的事件發生。
相似的事件?
我聽到這麼說,忽然想到了個問題,便問道:“那尊佛像,難道你們回收了?”
林千怡解釋道,他們749局的工作,除了調查那些神事件之外,最重要的一項,便是在條件許可的況下,把可能導致神事件的源頭帶回去安置保管起來,像那尊殺人佛像,自然就在他們保管范圍之列。
“你就放心吧,我醒來之后已經打聽過了,那佛像被發現的時候,佛眼就掉在你邊,我們的人在回收的時候為了避免發生意外,已經將佛眼和佛像分開放置了,出不了意外。”
我點了點頭,又問道:“那佛像你們打算怎麼置?難道就這麼藏起來?它到底為什麼會殺人呢?”
林千怡面難道:“四九,這之后的事,你還是不要打聽的好,畢竟你不是我們749局的人,而且就算你知道了也沒有用……”
我以為林千怡的意思是我知道了也不能說出去,便轉移了話題,想要問下的世。因為剛才那個夢,我發現自己心里愈發迫切的想要知道林千怡和我老爹的關系,到底是不是在我夢中老爹提到的兒呢?
可令我意外的是,我還沒開口,卻見到林千怡忽然站了起來,取出了一罐噴霧劑,那噴霧劑的模樣就和殺蟲劑差不多,但在噴霧劑的表面卻畫著一副雜草圖。
林千怡看了看噴霧劑,眼神有點不正常,像極了要做虧心事的模樣。
“林小姐,你這是要干嘛?我這里有蚊子?”
“四九……”林千怡抿了抿,隨后告訴我:“其實我這次來,除了和你確認佛像的真相之外,另一個目的,便是要消除掉你的記憶。”
“消除記憶?”
我有些傻眼,以為林千怡是在開玩笑,因為記憶怎麼可能被消除?這又不是科幻小說,林千怡他們也不是什麼黑人特工。
誰料到林千怡卻一本正經的告訴我,他們749局真的擁有消除記憶的辦法。
“四九,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孟婆湯?傳說人死之后,會在奈何橋上喝上一碗孟婆湯,從此忘記前的一切事。而制作孟婆湯的材料,便是曾經存在于世間的一種神植迷魂草。迷魂草原本生長在嶺南地區,現已絕跡,卻有一株被我們749局找到了。”
“迷魂草?”
林千怡認真的語氣,讓我心里到有些不妙。
林千怡點點頭:“就和殺人佛像一樣,迷魂草在發現之后,同樣也被我們749局收容了起來。749局在找到迷魂草之后,便以迷魂草為材料,功研制出了一種記憶消除噴霧,可以讓聞到的人失去過去三天所發生的事的一切記憶。現在我手里的這個噴霧劑,就是用迷魂草的制的記憶消除噴霧。”
說著,林千怡已經打開了噴霧上的蓋子,對準了我的臉。
的臉上出了抱歉的表:“對不起四九,雖然你救了我,可是我卻必須要消除你的記憶。按照局里的規定,我們的即使是我們的親人也不能,你現在知道的已經太多了,為了你好,我必須也只能這麼做。”
我眼見著林千怡將噴霧對準了我,手指逐漸在按鈕上施加起力量,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剛才出之前的夢境。
我頓時口而出道:“在你消除我記憶前,能不能讓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?”
林千怡臉上的表頓時古怪了起來,苦笑道:“對不起四九,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……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!”我紅著臉拼命搖著頭,沒想到竟然會誤會了我的意思。
林千怡也紅了臉,知道自己產生了誤會:“那你是什麼意思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張了張,卻發現自己一下子說不出口。
沒辦法,我只能深吸了一口氣,牙關,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氣,才將那個已經在我記憶中塵封已久的名字念了出來:“林國!我想要知道,你的父親到底是不是林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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