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老爺心煩氣躁,這一場換婚的原本計劃,是趙玨比趙頤先回新房鬧房,當著諸人的面揭蓋頭,暴出換新娘子的事兒。
再驚到承恩侯府,由沈夫人出面來賠罪,將罪名全都推到沈青檀上。
理由是沈青檀才貌雙絕,心中更傾慕驚才絕艷的趙頤,故意上錯花轎,只為了嫁給心儀之人。
為此他們還特地將趙頤的錦帕、字帖、手信、書畫一類,藏在沈青檀的閨房,由沈夫人一并帶回來指證沈青檀。
誰知道趙頤率先揭發,提出的疑點令他們無從辯駁,徹底打了計劃,惹得老國公與老夫人對二房失。
“蠢婦,你在敬茶時當眾挑釁大房,只會更加惹惱母親,一顆心偏向大房。”二老爺深知大夫人的子,有為將門的一副傲骨,連帶著子率直剛烈,將人急了,那便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:“這段時日你別去大嫂霉頭。”
二夫人暗恨:“老夫人一顆心偏到胳肢窩,早便向著大房。”隨即,又咬牙切齒:“我哪敢霉頭,若不是瞧不起我,我也不會想著挫一下的威風。”
二老爺冷嗤:“你勾搭自個的姐夫,是個正經人便都瞧不起你。”
二夫人才被大夫人到痛,而今又被自家男人揭短,氣得口疼:“你是個正經東西,又豈會背著姐姐私會我?”
二老爺攤攤手:“你見過哪個正經人用子想事?我但凡用腦子想事,你今兒個就得我一聲姐夫。”他指著墻角放的一個水缸:“咱倆就是缸里的兩王八,一個鱉樣兒,沒幾個人瞧得起,甭守著臉皮過日子,好好為玨兒謀劃爵位才是正經事。”
二夫人臉由紅轉白,不安地問道:“老爺,你與玨兒去向父親賠罪,讓他消消火氣?”
“不能去。”二老爺腦仁疼,如今實在是騎虎難下:“雖然父親心中有這個猜想,但是我們去認錯便是坐實了。”他又搖了搖頭:“我們不能認下這個罪名。”
“那該怎麼辦?”
“只能讓玨兒將功折罪。”
——
老夫人一連喝幾口茶,方才熄滅悶在口的怒火。
“母親,您大病初好,別為這起子糟心事氣壞子。”大夫人接過茶盞放在茶幾上,真心實意地說道:“京城誰不知道檀兒的才學品德,樣樣都是冒尖兒的。我們頤兒是個有福之人,娶到一個好媳婦。往后我帶檀兒出去參加宴席,不知道多人羨慕我呢。”
“青檀算是你我看著長大,確實是一個好孩子,說話做事滴水不。”老夫人被哄笑了,嘆了一口氣:“原來我便是想將青檀給頤兒做媳婦,那時他的病最嚴重,不愿意耽誤小姑娘。”
“說來是倆人的緣分。”
“姻緣天定。”老夫人想到二房的做派,角往下了:“你們二弟打小就是浪子,打也好,罵也好,關閉也好,如何都掰不正。十五六歲離京去游學,回京時帶回來一個外室和孩子。”
“老頭子子都打斷了兩,勒令他在院子里跪了一日,讓他去羅家找未過門的大姑娘賠罪。羅家大姑娘心善,憐惜那對母子,愿意給他們一個名分。”
外室被二老爺收做了妾室,孩子便是國公府的庶長子。
“只可惜那混不吝的東西辜負羅大姑娘,私下與羅二姑娘牽扯不清。羅二姑娘約著老二鉆的院子,使計引得羅大姑娘撞破,羅大姑娘退親,老二娶了羅二姑娘進門。”
羅二姑娘便是如今的二夫人。
老夫人每每想起這件丑事,便覺得老臉丟盡了:“趙玨在軍中是有幾分建樹,老頭子對他也有幾分賞識。只是他的父母親一個不著調,一個爭強好勝耍心眼兒,將這偌大的國公府托付到他們手上,教人如何能放心?”
心寒道:“果不其然,如今又鬧出換新娘子一事。為了爵位,他們不惜算計自個的手足,功利心太重了。”
大老爺優雅的品著茶,聽到這些話,一口茶水咕嚕吞下肚,險些將茶葉子吃了。
他瞟了大夫人一眼:不太妙啊。
大夫人:……
“你們勸勸頤兒,讓他留一條脈給青檀傍。”
大夫人和大老爺臉齊刷刷的變了。
趙頤有行房的能力,只是不愿生下孩子遭罪,索對外宣稱不能育有子嗣。
“母親,頤兒說過不會讓他的子嗣經他的痛苦,應下這門婚事已經是他做出最大的讓步。”大夫人提起這樁婚事,便心氣不順暢。
當初承恩侯府為了促這一門親事,拿出恩脅迫,話里話外著不相信趙頤活不長,不會擁有子嗣的意思。
老國公最重諾言,見承恩侯執意要將兒嫁進來,便應承下來了,不知如何說服了趙頤松口娶妻。
最后的結果卻是為了將沈明珠嫁給趙玨,才唱了這一出大戲。
“若要給個孩子讓檀兒傍,倒不如從宗族過繼一個孩子。”大夫人明了老夫人的心思:“府里兒孫眾多,總有幾個的,能夠肩挑起國公府的重任。”
老夫人不忍心迫趙頤,扶著額:“你們回罷,我再思量思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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