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景彥,發生了什麼事?綁架你的是什麼人?你上的跡又從何而來?”一個捕快模樣的人見慕清清醒了,上前問出一串問題。
?
慕清一低頭,就看到自己滿斑斑點點的跡暈開,已經干在了衫上。
轟——
慕清只覺得自己當頭炸響。
該不是又攤上了命案司吧?
慕清回想之前經歷過的事,記憶停留在黑暗中的最后一刻。
這……應該是綁架的那兩個人的!
綁架的人被殺,完好無損的被人發現。
慕清推開擋在面前的捕快跳下馬車,“這是哪兒?”
“浙江渡口。”那名捕快道。
“浙江渡口?”慕清一怔,環顧四周。
已經出了臨安?
“沒錯,浙江畔金沙村渡口。”一道清朗的聲音從衙差后傳來。
擋著慕清視線的衙差趕忙主向兩側讓開,讓出一條路。
韓致遠穩步走過來。
韓致遠說的不過一句聽來稀松平常的話,周圍的衙差似乎神紛紛有變。
有什麼問題?
“金沙村渡口?”慕清重復一遍這個地名。
衙差們的神跟著變之又變。
“對!”韓致遠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慕清,“你還不打算對我說點什麼?”
這雙眼睛就如清澈的湖面中心凝著漩渦,明亮而幽深。
不再像之前在府衙見到時的那般隨意抓住理據侃談,不再像共乘馬車時自然而然的詢問,哪怕知道會沒有答案也未曾表現出些許在意。
此時的韓致遠就像是一刺,一刺下去必然要得到那一滴。
慕清的答案就是那滴。
與韓致遠對視兩眼,慕清轉移目左右看看,快步走到一邊撿起樹枝,了腳下的地,蹲下不做聲響的在的土地上畫起來。
韓致遠跟過去,見慕清很認真的在地上勾畫著橫橫豎豎彎彎曲曲的線條。
待慕清最后在一個點上畫了個圈兒的時候,韓致遠的目也跟著一滯。
不等慕清起開口,韓致遠已經對捕快與衙差一起下命,“你們馬上去義和堂附近搜查!”
義合堂就是距離慕清被綁時所在的那條巷子不遠的一個藥鋪。
韓致遠雖無品,但手中有太上皇賜,當今皇上亦認可的金牌,只要手刑獄案件可隨意支使衙門差,視為圣命,即使朝中重臣也需給予配合施以方便。
當下,韓致遠雖未亮出金牌,可這種命況臨安府的人也見多了,誰也不會執意等見到金牌才辦事,韓致遠的話剛落音,便立馬行。
“留意地下暗室之類的地方!”慕清追著補充道。
然后又低頭看著自己畫出的草圖。
那是以自己被綁架的巷子為起點,據自己暗暗記下的馬車奔跑況來回推算,畫出馬車可能跑過的路線圖。
不知道義合堂在哪里,但是憑韓致遠的果斷判定,應該就是最后圈住的大致方位。
“韓公子知道我畫出的是什麼?”慕清問。
沒有再被一口認定為作案疑犯,心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可是一想到自己被綁架,又被人莫名其妙送到金沙村渡口,慕清就又起了心。
“你去過的地方。”韓致遠淡淡的掃了慕清一眼,好像這個問題很白癡。
其實,當他看明白慕清畫出的圖時,心里忍不住暗罵了一聲。
衙差到尋人,其實慕清一開始就被藏在那條巷子附近,只不過綁架的馬車繞了一個大圈,故意誤導。
不過,慕清憑借覺記住了路線,至于對不對,就待驗證了。
隨后,慕清跟隨韓致遠來到了義合堂,衙差正在搜查,還沒有結果。
慕清查看四周,尋到了一個街口的拐彎,與其他同向的街口相比,這個街口的拐彎墻角突出了一部分,墻角上有不剮蹭的痕跡,應該是經年累月積下來的。
“你覺到馬車撞過這里?”韓致遠走過去,抬手了墻角。
還是不需要慕清說什麼,他憑的一個行為舉止就明白了的意思。
如果馬車奔跑的快,拐彎的時候很容易刮蹭到這個墻角。
“是的。”慕清點點頭,跟明白人說話確實輕松。
然后,便閉上眼,讓自己回到當初那黑暗的時刻,以這個確定的地方為起點重新構圖。
“前行……一、二、三……這樣數大概七下,放慢,又五下,向左……三下,下馬車……”
跟著慕清的話,韓致遠估計著馬車的速度丈量,最后在兩扇門之間停下來。
前后誤差都有可能。
“這里。”慕清在兩扇門中選擇了一個。
這扇門的門檻石階稍微高一些。
韓致遠沒有過問緣由,當即招呼衙差。
大門是虛掩的,門沒人回應,闖進去后才發現這院中空無一人。
慕清左右看了看,“我沒辦法辨別方向,只聽得有過三道開門聲,下了十幾個臺階后就停下了。”
衙差將院每間房屋都打開查了一遍,如果算上院門,加上每間屋門,不論進哪個房間都只有兩道門。
“第三道是暗門。”韓致遠挨著屋子一一巡視。
他知道,慕清找對了地方。
這座開著門又空無一人的院子本就著怪異。
“這里有!”一名捕快在另一邊的廂房喊道。
慕清急忙跟著韓致遠一起跑過去。
順著地下墻角線滴落了好幾滴,已經干固。
“這座墻有問題。”那名捕快道。
韓致遠在墻上敲了敲,然后在墻的左右查看,走向旁邊的桌子,彎腰試著擰桌。
在擰到第三只桌的時候,那堵墻嘎吱一聲,像門似得向里推開。
慕清抬腳便要進去,被韓致遠攔住,出其不意的問了一句,“你有沒有想過,為什麼他們沒有直接把你打暈,而是讓你在麻袋里清醒著?”
“我什麼也看不見,暈不暈無所謂。”慕清剛說完就愣住了。
如果暈了,肯定完全沒辦法去覺馬車奔走的況,也就不會這麼快找到這里,就像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又從暗室到了浙江渡口。
如果暈了,馬車還有什麼必要繞那麼大一圈,誤導以為行了好遠的路?
既然要誤導……難道他們原本不會真的那麼快要的命?還想利用做什麼……通過傳遞出一個錯誤的信息?
可現在那兩個綁架他的人可能已經死了!
后來被打暈送到了金沙渡口,也是有人為了轉移視線,趁機理這邊。
所以,如果這個暗室真是之前呆過的地方,里面的形怕是已經被改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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